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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人的話

 

正在思索此展覽時,想到我在聖言中學接觸攝影及認識劉培基老師,兩者對我的人生均影響很深。攝影教懂我把握當下,觀照社會;而劉老師教懂我做人處事要嚴己寬人、有情有義……當然與劉Sir比較,我也只能學懂半分,自感慚愧。

 

自中學開始喜歡拍照,藉着此展覽回憶一下往事。劉培基老師沒有教我,而我第一次認識他應該是中一,他帶我們去行八仙嶺。我那時只有一部「傻瓜」菲林相機,現今看來,對焦不清,然而我記憶猶新。那次剛好是八仙嶺大火發生後不久,上山時仍見到被燒掉的草,感覺很悲涼。劉老師跟我們「吹水」,暢談當年日軍在山下放火燒山,而中國軍隊如何滾落山逃離險境,就這樣完成了一天的遠足活動,感覺很充實。

 

自此我跟幾位同學,有空就找劉老師「吹水」,一有遠足活動就報名參加。每次行山,我們總有機會聽他分享歷史故事。而每次行到很疲倦時,他總是會說些鼓勵說話,什麼5分鐘就有維他奶飲,然而行了1小時也沒有,又說轉彎就有燒鵝髀,但行了多少個彎都未見一間士多!邀請卡那張在蚺蛇尖的相片,記載了我們跟老劉的快樂時光。

 

劉老師在我讀高中時退休,那時剛巧我接觸攝影,也買了人生第一部單鏡反光機(FM2)。自此以後,我便不時到處拍照,當然包括到他家探望的時候,這些照片記錄了我們跟劉老師相處的時光。我與幾位要好的同學探望他,他會跟大家分享退休生活、病患、學校人事等,又送給我們的「英雄筆」,而我們亦會談談學業、生活及計劃去中國遊歷。在這段時間,他經常會責怪我們「無情無義」,但這是什麼意思呢?

 

到大學時,攝影剛轉入數碼時代,拍攝已不用考慮菲林感光度、相片數目,只要按下快門,便能拍下照片。那時劉老師身體還能行一些路段,我們會與他去行城門水塘等較易的路徑,而他仍一邊行山一邊「吹水」,然後野餐分享食物。大學時,我去了加拿大實習,他的來信再次話我無情無義,並告訴我什麼是有情有義。他表示昔日有班同學去了露營,並與他約好明日中午前見。怎料那晚掛起風球,第二天仍未落波,但他仍堅持上山,如期與學生在山中見面。這就是他有情有義的例子!

 

大學畢業後,我雖然不時與他聯絡,但很少去他家了。因他往往表示家中很亂,不方便上來,故改在附近吃午餐。除了談過去的故事以外,他也為自己沒有找個伴而感到遺憾,又說已考慮遺產怎樣處理。有一年我約了他一起慶祝8月份生日,然而他沒有回電,我感到不妙。原來他入了院,那天我立刻前往醫院,也帶了生日蛋糕跟他一起慶祝生日。劉Sir,我沒有忘記!

 

自出院後,我多次探他,也曾約他與陳椿偉老師、曾肇弘同學一起去深水埗及石硤尾「掃」小食。當時陪他行到石硤尾,他才告訴我童年來港時曾住在石硤尾。他表示想維修家居,所以我再次到他家探訪。因為要協助他找人維修,我拍下了數張其家居的情況。從照片見到,他家的裝修已經是幾十年前了,是故牆身漏水,環境灰暗。他真的很簡樸,即使退了休,他也沒有把金錢花在家居或生活上,而是捐給學校及青年旅舍。

 

不過,最終他還是有太多顧慮,維修方面沒有下文,再不久他便進了老人院。那所老人院舍在他家附近,我們探望他時,也有其他師兄前來探望。記得最後一次見面,我是跟當時退休不久的香港城市大學莫慶聯老師及另一名聖言仔探望他,不久,他便入了院……

 

即使攝影技術如何轉變,攝影本質仍是紀錄當下,使我們能回憶往事,懷念及堅守信念。劉培基的信念沒有離開我們,在生活之中我仍會參透如何「有情有義」!希望透過這「朝花夕拾——懷念劉培基老師相片展覽」,與各位校友、老師、劉培基老師的家人一起懷念劉英雄,也透過這些照片分享他與學生那份師生情義!

 

在此感謝劉培基老師的家人、聖言中學、聖言中學校友會、李沛強校友、陳椿偉校友、何佑生校友、葉建源校友、陳文輝校友、曾增鑫校友、吳澤楠校友、林志超校友!

 

 

李創鑫

2016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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